白朝望着景珩舟冷漠的脸,眼睫微微颤了一下。“景珩舟,我劝你别拦着我。”景珩舟冷冷重复两个字:“出去。”“……”白朝看了眼景珩舟的右手臂。他的袖子划破了一个大口子,被血染红了,因为用了力气,又晕出更深的血色。白朝用力抽出手,后退了一步。“景珩舟,你在用什么态度对我说话?”“一开始就让我杀了沈风华不好吗?非要闹到这一步,闹得所有人都来了,这下怎么收场?”“我只是报个仇而已,昨天你要是没骗我,我早就把事情解决了,江义德也不会因为怀疑我而带这么多人过来。”“……”景珩舟看着白朝的眼神一点一点失去温度,只余下一片冰寒。白朝撇开视线,抿了抿唇:“你为什么不说话?”慕南忍不住骂道:“江琅羽你简直倒打一耙!明明是你在闹吧?!一直都是你们惊鸿山庄在闹事吧?!”白朝呵了一声:“那还不是因为突然出现的秘宝。”“谁让秘宝传言在我们惊鸿山庄呢?又谁让五彩霞光单单出现在惊鸿山庄呢?”“当真是神迹啊。”慕南一窒:“……”秘宝是他传谣出去的,但他是为了……慕南忽然看了看白朝,眼里闪过一丝狐疑。他不确定这家伙是认为秘宝是真的,还是觉得是假的。为什么白朝看起来对秘宝深信不疑,但又似乎意有所指。从见到白朝开始,他就分辨不清他的态度到底是什么。见白朝又看过来,慕南忙伸开双臂挡住沈秋语。“刚刚我也听到了,但我认为你的眼睛是你咎由自取,你根本没理由报复别人。”白朝像是没听到慕南的话,自顾自道:“景珩舟,我不杀你们掌门了,就杀这一个女的。”“她总归和你没什么关系了吧?”慕南愤愤道:“你刚刚都伤到这位姑娘了还不够吗?!”白朝看向沈秋语的肩膀。“这点小伤,怎能够抵消我数年的眼痛之苦。”白朝上前了一步,却被一个人拦住了。景珩舟挡在了前面,一言不发。白朝捏紧了匕首:“让开。”景珩舟没有动,仿佛已经表明了态度。“给脸不要脸……”白朝似是来了气性:“好啊,你既然帮着他们,那我先杀了你,再把他们都杀了!”白朝用力掷出匕首,景珩舟立刻抬剑挡开匕首。下一秒,白朝手心一翻,软剑出现在手上,毫不留情刺向景珩舟面门。景珩舟剑随身动,只守不攻。但短短时间他们已经交手数个剑招。白朝越打越恼怒,剑影交错间,景珩舟一个旋身跃出窗外,白朝紧随其后。“怎么回事?”外面的众人被打斗声惊动,纷纷围了过来。“少庄主?你这是……”白朝动作一滞,像是才发现被围观了一般,他看了眼景珩舟,突然收起了剑,后退一步,大声道:“诸位叔伯,可还记得试剑大会上的那名小贼?”景珩舟猛地抬起头。白朝假装看不到景珩舟的眼神。“此人正是那名小贼!”众人惊讶:“居然是这个人?”“正是!”白朝义正言辞:“父亲仁善,对其过往行为不予计较,但山庄缺失的东西还需要讨要回来,还请帮忙抓住此人,让他把偷的东西交出来!”“……”江义德与白朝对视一眼。江义德的嘴角微微抽搐,突然被架在高台之上,他只能顺势而为了。江义德脸上浮现出不赞同的神色:“你这孩子,怎能随意劳烦长辈?”其他门派之人回过了神:“无碍无碍。”“此人有前科,怕不是就是他偷盗的秘宝?”“上回让这小子好跑,这次也该为庄主尽一份力!”江义德微一拱手:“多谢诸位相助。”另一边,凌云剑派的人发现那被追杀的人是景珩舟,纷纷都要上前去帮忙。“一群无耻之徒!欺我门派无人吗!”江义德的亲卫们及时亮出了刀剑。“贼人确有其事,还希望不要与我们为难。”一名弟子怒道:“不可能!”一直瑟缩在角落的卢文突然道:“怎么不可能?景师兄无故离开门派,说不定就是去当贼了!他给我们招惹了这么大的麻烦,为何还要顾他!”“卢文!”卢文:“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向着景师兄?他是首席弟子就不会做错事吗?还是他把江琅羽带进的门派,他还把人看丢了,他就没错吗?凭什么要救他?!”那名弟子忍不住劝道:“卢师兄,门派上下应该团结一心,你不能因为你没拜入掌门门下就……”卢文恼羞成怒:“你胡说什么!”卢文还要说什么,忽然被踹翻在地上。“啊!”白朝厌烦地看了卢文一眼:“吵死了。”,!“你!”卢文怒极,但也不敢招惹白朝,只能悻悻然不再说话。白朝的视线落到远处以一敌众的身影。001担忧道:“宿主,主神受了好多伤啊,他还能逃掉吗?”白朝语气平淡:“跑不了了。”一来景珩舟本就负伤,状态不同以往,敌众我寡,消耗战下来也支撑不了多久。二来……景珩舟快要被他气死了。“……”果不其然。在众人围堵下,终于抓住了景珩舟。景珩舟被束缚了双手,压到白朝的面前。白朝蹲了下来,拍了拍景珩舟的脸:“终于抓住你了。”“……”景珩舟吐出一口血,别开头,似是不想看到他。白朝微微凑近,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:“你引我出来,就是想让我别伤害那个女人吧?”“我倒要让你亲眼看着,那个女人是怎么被我千刀万剐的!”白朝在景珩舟寒冰般的眼神里施施然起身。“多谢诸位叔伯,这小贼先交给我处置吧。”“好。”白朝扬了扬下巴,指示一名亲卫:“把他带到后面拷问一二。”“是!”“住手!”“……”众人看了过去,不远处不知何时站了一群人。白朝低笑了一声:“凌云剑派今日真是热闹啊。”坤山掌门仔细看了看站在最前面的女子:“那是……寒月谷主?”“寒月谷主?”“百草谷的人怎么来了?”“他们也想来看看秘宝所在吗?”在议论纷纷中,江义德主动上前招呼:“寒月谷主,您怎么来了?”景寒月没有理会江义德,反手扯出了一名五花大绑的女子。“江义德,你女儿在我的手上。”“楹楚?!”站在二楼窗口的慕南惊愕不已。楹楚怎么会在谷主手上?!众人也是一片惊讶。“寒月谷主,你这是何为?”“寒月谷主,你与江庄主就算有旧怨,也不该祸及他的子女啊。”景寒月冷笑了一声,抽了一把短刀对准了江楹楚的心脏处。“江义德害死了那么多条人命,他的子女也该替他偿还孽债!”众人忙劝道:“寒月谷主,您先别激动,你手上总归是一条人命啊,医者仁心,您怎能如此草菅人命!”景寒月侧头看了眼有些慌乱的江楹楚。她的手很稳,她虽然不擅武,但很清楚如何在人体上一刀毙命。江楹楚没有经过事,害怕也正常。她本不想用这种手段,但她忽然得知了针对凌云剑派的追杀令。她意识到惊鸿山庄这次是想重演沐春山庄的悲剧。不仅是慕南,她侄儿也在凌云剑派,她绝不能坐视不理!但是江义德太狡猾了,根本没有能够掣肘他的东西。直到景寒月发现了被慕南藏起来的江楹楚。于是她威逼利诱这个小姑娘做一场交易。她可以帮她逃出去找家人,但她得帮她演一出戏。江楹楚迫不及待想离开慕南,自然是答应了景寒月。“……”景寒月沉了沉气,看向一直没有反应的江义德。“江义德!你女儿的性命在我手上,你是不管亲生女儿的死活了吗?”江义德看了眼江楹楚,面不改色道:“寒月谷主,您想要什么直说便是,江某肯定竭尽全力帮忙,只是……您也不该随便拿一个无辜女孩的性命冒充我的女儿吧?”景寒月一怔,不是他女儿?江楹楚闻言也睁大了眼睛,呜呜出声,身体不断挣扎,好几次差点碰到刀刃了,才有了一副被绑架的样子。其他人疑惑道:“江庄主,那位不是江小姐吗?”江义德语气笃定:“不是。”:()快穿:男主怎么又看上恶毒反派了